看到這,畫面逐漸淡化消失,魏旬的心感到酸澀。
「小爺…」
「你…你怎麼知道本大爺的名字?」
「我知道你在等待露兒,你的主人。」
「那又如何?她不會再回來了,永遠都不會。」
他不知等了多久,每天猶如無止盡的黑夜,無法醒來。
「依照汝的因緣,應該是會再見面才是。」贊巴拉毫無血色的唇緩緩開口。
「你說的是真的嗎?」小爺激動地問。
這句話彷彿一劑強心針,小爺絲毫不懷疑,堅定地看著贊巴拉。
贊巴拉點了點頭。
「那她…露兒在哪裡?」
贊巴拉雙眼一閉,有種鐵口直斷的架勢,「她就在這裡。」
「這裡?」小爺有股被玩弄的感覺,惱怒地吼著,「少開玩笑了,捉弄本大爺也要有個限度。」
「贊巴拉是不會說謊的。」魏旬趕緊出聲替他講話。
「好!那你告訴本大爺,露兒在哪裡?」
「這…」魏旬轉頭看向贊巴拉,他卻輕搖著頭,全然不知。
「你們是看本大爺好欺負就是了。」小爺張大著嘴,露出尖銳的虎牙。
魏旬忍不住苦笑。
冤枉啊!到底是誰欺負誰?別欺負他們就萬幸了。
小爺舉起扇子作勢攻擊,魏旬立刻拿起手杖防護,就在手杖與戒指輕碰的瞬間,有個念頭突然浮上他的腦海。
「你腰上的珠子。」
「珠子?又怎樣?」小爺用眼角瞥了珠子一眼。
「是從哪裡得到的?」
被這一講,小爺陷入回憶中,「幾十年前,有位阿修羅贈與給我,並告訴我這個能讓我見到露兒…」
得到珠子後,他日夜都握著它祈求,而它也給予回應地發熱,溫暖著他冰冷的心。
小爺這才恍然驚覺,「難道!?」
「對,她就在這裡面。」贊巴拉說。
「既然知道她在珠子裡,要怎麼做才行?」魏旬問。
「摧破珠子。汝將手杖碰觸珠子,吾負責輔助汝。」
「OK!」
說完的同時,氣氛頓時安靜下來,靜到連風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小爺有些顫抖地拿起珠子,放到魏旬面前,魏旬看了贊巴拉一眼,只見他全神貫注在珠子上,不斷比劃手印,魏旬輕呼一口氣,小心翼翼地舉起手杖輕碰珠子表面,深怕力道過大會傷及裡面的人。
僅在瞬間,珠子“啪”的一聲,表面出現幾道細微的裂縫,接著裂縫不斷擴大,猶如蜘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,在承受不住壓力的那刻,發出刺耳的玻璃碎裂聲,並散發出一股邪惡的氣息,隨即消失殆盡。
直到珠子碎裂成細沙,一縷煙霧飄散而出,其中站著一位女子--她輕閉雙眼,額頭畫著花鈿妝;身穿雍容華貴的天衣,頭戴著鑲嵌各式各樣寶石冠;右手持著原木杖,上頭纏繞無止盡的紅線,全身散發出柔和的光芒。
「露…是妳!」
緣結神緩緩地睜開眼,在看到小爺後,溫柔地微笑,「讓你久等了,小爺…」
看到這,小爺眼中盡是感動,漫長的夜總算有個依止…
小爺走到她面前,單膝跪地,額頭輕碰她的手指,「歡迎回來,我的主人。」
下一秒,他們只是相視而笑,沒有言語、也沒有任何動作,此刻的相聚更勝過千言萬語。
緣結神轉過身,向魏旬點頭致意,就在看到贊巴拉時,驚訝地睜大雙眼,但又立刻恢復平常,隨後向他作揖禮,而贊巴拉也用相同動作回應。
「非常感謝您們。」
魏旬覺得他們的招呼方式真特別,難道是是古代人的關係?
「妳為什麼會在珠子裡?」魏旬問。
「說來話長…那時我脫離人類的軀體不久,突然被一片黑網籠罩,雖然極力掙脫也無濟於事,便長期處在黑暗中,只能保持禪定才不至於癲狂。」
「到底是誰做的?又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「不知道,但在被抓之前,隱約聽到“贊王”的字眼,我並不認識此人,更沒有與他們結怨。」
「贊王…」贊巴拉眉頭深鎖,原本慘白的臉又更加難看。
「你怎麼了?身體不舒服嗎?」魏旬緊張地問。
「不…沒事。」
贊巴拉雖然不說,但眉宇之間總有股難言之隱。
「王八!那個阿修羅竟敢騙我。」小爺緊握著拳,恨得牙癢癢。
「聽你們這麼說,感覺是同一人所為,只是為什麼要將緣結神封印在珠子裡,又刻意讓小爺佩帶,似乎有什麼詭計…」魏旬嗅到陰謀的味道。
「什麼詭計?」小爺問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此話一出,小爺握拳準備開扁,要不是緣結神適時地出聲阻止,否則他真的得待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。
「之後你們有什麼打算?」魏旬好奇地問。
「接到上天的諭旨,我跟小爺會繼續在此幫助大家。」
「這裡荒廢已久,恐怕沒人會來參拜吧?」
「不會的…只要有緣就會聚集在此。好比說,您們不就出現在此。」
「呃…說得也是。」魏旬似懂非懂地點頭。
「既然如此,不如就替您早日找到良緣,既是報答您的恩情,也算是我第一個信徒。」
「咦?真的嗎?」還以為這輩子注定是光棍一枚,嗚嗚。
緣結神將手杖指著魏旬,口中喃喃唸咒,接著杖上一條紅線發出亮眼的紅光,隨即發光的紅線憑空消失。
看到什麼事都沒發生,魏旬疑惑地問,「這樣就好了?」
「依照剛才來看,您的另一半已經出現了。」
「誰?誰?是誰?」魏旬急迫地問。
「秘密。」
聽到這答案,魏旬失望地垂下頭。
「只能說,她是主動出現在您面前。」
主動…
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,魏旬轉頭瞧著贊巴拉,看到這,嘴角尷尬地抽搐著。
不會吧…
思來想去,就只有贊巴拉是主動出現。
問題是,他不僅是個非人,還是個男的啊!
最後,小爺本想趁緣結神不注意,偷偷將所有女生的靈魂送回去,只是這異想天開的想法還是被發現,不僅被狠狠地唸一頓,還要他罰寫經書懺悔,那經書可不是普通的厚,還分五十冊,看到他臉都綠了。
傍晚,魏旬腳才剛踏下石階,身旁的贊巴拉臉色越加慘白,身體也開始呈現半透明狀態。
魏旬嚇得停下腳步,「贊巴拉,你沒事吧?」
「魏旬…很抱歉!吾必須回虛空調養,之後兩個月無法出現在汝的身邊,不過汝放心,要是遇到危急…」
「放心!我不會有事的,你趕快回去休養吧。」魏旬舉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,再講下去,怕他會魂飛魄散。
「好吧,還請汝注意自身安全。」說完,贊巴拉逐漸消失於此。
魏旬嘆了口氣。少了贊巴拉,往後真不知該如何是好…
「算了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。」魏旬拍著臉頰,苦笑地安慰自己。
不曉得寧子的身體狀況怎樣?到學校探望她好了。
決定之後,魏旬快步前往學校,驀地,身後冒出一道充滿威嚇的聲音。
「把戒指給我留下!」
魏旬轉過身,這才發現是那位兇婆娘!
不知為何?在看到她的瞬間,心跳莫名地躁動,臉莫名地滾燙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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