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涵紗馬不停蹄來到巫后的寢宮，只見巫后端坐在椅上，專注於書本中。
聽到倉促的腳步聲，巫后反射性地抬頭，「咦！妳怎麼了？」
「巫后…我…我求妳…幫忙說服神陛下讓我回去，拜託…」林涵紗走到她面前跪下，不斷祈求。
巫后將她從頭到腳看過一遍－－衣服凌亂，赤著腳，臉色蒼白，嘴唇毫無血色，脖上有很深的掐痕，便明白發生何事。
「很抱歉，我幫不了妳…」巫后難過地搖頭。
「為什麼？我相信神陛下會聽妳說的話。」
「不是這樣的…」巫后緊蹙著眉，艱難地開口，「其實…妳已經是這世界的人了。」
「什麼？我不懂？」
「當皇…碰了妳之後…妳就是這世界的人…」巫后閉著眼，微微地別過頭。
「不－－我不相信！不可能的！」林涵紗雙手抱著頭，歇斯底里的低吼。
之後，林涵紗從早到晚，投入在神舞技，起初，練習沒多久就要休息，但才經過幾天時間，體力恢復以往的水準，甚至是產生異常變化…
辛寇踮起腳尖，往前走幾步後，往上躍起二公尺之高，然後流暢地做出優美手勢，最後結束蹲在地上。
看到這，林涵紗大感不妙，她根本沒辦法跳這麼高…
發現林涵紗沒有任何動靜，辛寇疑惑地問，「您怎麼？怎不跟著我跳？」
「這段我不行…」
「您是哪個地方有問題？」
「我沒辦法跳這麼高。」林涵紗輕嘆著。
「怎會？這是一般人所及的高度，更何況舞者都能跳到五公尺高。」
「這…我…」
林涵紗講話吞吞吐吐，本想解釋，又礙於無法說出實情。
「唔－－」
林涵紗將書闔起，站起伸懶腰。
雖然不久後就能回去，但基於無聊，只好繼續把書讀完。
搬回來之後，彼此達成協定，她繼續睡在側臥室，沒有她的同意，神陛下不得隨意碰觸她。
「去找米娜卡好了！」
決定後，立馬走出房門，才剛跨出就聽見有人呼喚著她。
宮僕走向前一步，禮貌性地行禮，「艾瑟兒大人，巫后大人找您，請您隨我來。」
「喔，好。」
隨著宮僕往下一層樓，樓梯口旁，便是無止盡的長廊。
整體是純白石磚打造，窗戶用水晶串珠簾遮住，隱約透出些許光線，走道佈置得神聖、莊嚴，彷彿置身於神殿，讓人感覺舒暢、愉悅，宛如心靈被洗滌一般。
離開宴會廳，皇沒有讓侍衛跟上，獨自抱著發酒瘋的林涵紗，走到長廊盡頭，本打算按牆壁上的圖案，卻不知想到什麼似的，硬生止住，最後像是下定決定，繼續動作。
「……」
此時，黑暗處站著一個人，靜靜地攫著他們的身影，然後淡然離開。
寢宮內，主臥室的大床坐著兩個人，有道聲音從不間斷，就像連珠炮似的滔滔不絕。
「神陛下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，每個女人就像蒼蠅一樣巴著你不放，不過我跟你說，我是最最最討厭你的。」
「所以呢？」
「女人像蒼蠅耶…所以你是大便，哈哈！」林涵紗捧肚大笑。
「妳喝醉了。」
「沒有！我可是酒國女傑！」林涵紗拍著胸脯掛保證。
「妳的臉頰跟唇都紅了。」
宴會當天，林涵紗穿上及地的長裙，色彩鮮艷明亮，裡層是輕薄透明的紗羅共有十層，臉上施以淡妝，全身上下盛裝打扮，配戴的珠寶飾品更加凸顯她的出眾氣質。
受邀的將官及貴族，皆帶賀禮陸續到來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人潮不斷湧進宴會廳。
「嘖！這衣服真是麻煩。」林涵紗拉起長裙，不悅地嘟著嘴。
「日後妳恐怕得習慣才行。」這句話，從她身後傳來。
「神陛下怎麼會在這裡？」
林涵紗嚇得轉過身。照理說，他會跟巫后先到宴會廳才是。
「在這重要時刻，吾理應與妳一同前往宴會廳。」
「不用啦…反正之後我就會回去，根本不需要在眾人面前裝什麼恩愛…」林涵紗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。
聞言，皇的臉色更加嚴肅，甚至是難看，他驀然走向前，冷不防緊握她的手。
「妳…是回不去的。」
幾天下來，林涵紗都窩在側臥室苦讀文字，好讓自己不去想任何事。
本想盡量避免跟神陛下見面，偏偏他三不五時就會來抽考，答不出來就會被罰寫，彷彿又回到學生時代。
皇在白紙上畫著幾個圖案，「這句話是什麼？」
「世界的歷史…嗯？有分新世界跟舊世界…」林涵紗拼命想著。
「沒錯。」
皇將字抹掉，繼續出題。
林涵紗沒勇氣直視他的臉龐，始終保持低頭。
無論是預言，還是他與巫后接吻的畫面，都令她喘不過氣來。
倘若命中注定會死，她寧可死在自己的世界。
「神陛下…」林涵紗小心翼翼地輕喚著。
「哦－－妳就是能力強的無料皇妃候選人？呵…果真如此。」矮瘦男子歪著嘴，嘲諷地說。
沒事重複做什麼！尤其那種嘴臉，恨不得一拳扁下去。
「放開她們！」
「哼！想都別想。」矮瘦男子鼻孔哼氣。
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…」沒有辦法中的辦法，先聲奪人嚇唬他們。
「哈哈…笑死我了，我還怕妳這小妮子不成？」
「是嗎？」林涵紗怒瞪著矮瘦男子。
如果心虛就證明她沒能力，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，希望能矇騙過去。
「大、大哥，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。」高胖男子緊張地說。
被這一講，矮瘦男子也開始動搖，「這…別開玩笑了！那一定是…裝的，對！裝的。」
一大清早，神陛下就交代她，中午到專屬的謁見廳等候，害她再也睡不著，只能爬起來讀書，無聊就外出散步。
經由宮僕報路，沒多久，眼前出現美輪美奐的謁見廳，比起其他的間，還要更寬敞華麗許多。
一踏入，便看見神陛下在裡頭等待，其兩側各站一位男子。
右側男子，體型較纖細清瘦，動作溫文儒雅；有著皓白的長髮；手裡拿摺扇，衣服整齊、乾淨；性情看起來是位心思縝密，思考周全的人。
至於左側男子，與另一位可說是南轅北轍。體格壯碩，滿身肌肉；留著焰紅色的平頭，滿臉鬍渣；衣服不修邊幅，揹著與他高大的偃月刀；性情像是大而化之，粗線條的人。
兩位男子見到林涵紗，立刻行禮，「艾瑟兒大人。」
「不用這麼客氣…」林涵紗不太習慣地搖搖手。
「這是禮法，還請艾瑟兒大人見諒。」右側男子說。
又是禮法又是宮規的，搞得她心煩意亂。
「神陛下找我有什麼事？」
接連幾天，為了追回先前落後的進度，林涵紗都待在側臥室學習識字，三餐兼點心都由宮僕送到石門外的原生木桌。
後來才知道，只有早上兩小時，會讓資深宮僕整理寢宮，其餘時間不得隨意進入。
林涵紗一手撐在桌上，一手翻著書，煩悶地嚷嚷，「好無聊…」
直到眼睛疲勞、酸澀，才起身做些簡單的伸展運動，隨後猛然想到什麼似的，從側臥室走到書房外面，果不其然，神陛下正專注批改公文。
他果然在這裡…
每到下午至傍晚時刻，他總會待在書房閱讀書籍，或者批改公文，還以為他會整天跟巫后難分難捨，你儂我儂的膩在一起。
隨後，發現他桌上擺著紅色的月白花，是先前所沒注意到的。
那花不是…
月白花栽種在別緻的花盆內，花朵恢復當初的生機，生長得很好，看得出照顧之人花費不少心思。
這花，對妳跟吾來講很重要。
「今晚，我可以到神陛下的房間嗎？」女子大膽地表明。
真是色膽包天。
或許是餓到沒理智，林涵紗咬牙切齒替她們下註解。
「最近不知怎了？吾的皇妃候選人竟徹夜不歸。」
好個扭轉乾坤。
咦！不對啊，怎麼轉到她身上來。
「不會吧！都找不到艾瑟兒大人嗎？」優茯故作驚訝。
「無須刻意找尋，只是…」皇危險地瞇起眼，「她若敢消失一個星期，吾絕對會讓她後悔莫及。」
哼！恐嚇，她早就見怪不怪。
「不然，神陛下到我房間好了。」女子再度提議。
計畫擬定後，林涵紗換上跟她們一樣的服裝，髮型也綁成馬尾，跟差不多體型的人站在一起，倘若不仔細看，根本不會發覺她的存在。
「首先，先去謁見神陛下。」優茯帶頭先走。
眾人浩浩蕩蕩走進大殿，此時，數千名文武百官分別站在兩側，右側為文官、左側為武官，依官階高低由前至後排列。
場面聲勢浩大，讓沒見過世面的林涵紗驚呼連連。
現場氣氛和樂融融，沒有明爭暗鬥或歧視，甚至還有大臣會紳士地向她們打招呼。
克芙羅西亞是如此的祥和安定…
皇以君臨天下的氣勢俯瞰著大家，巫后以柔順的姿態站在他身旁。
「神陛下，在出宮前，請恕我斗膽直言，此次的選妃，我們認為不是很妥當，所以…」優茯與幾位貌美的女子往前站一步，「我們希望留下來，“款待”神陛下一個星期，若是最後您依舊選擇艾瑟兒大人，我們會死心離去。」
如此大膽且赤裸裸的告白，大家非但不噓聲、鄙視，反之還拍手鼓掌。
皇的目光瞟向林涵紗方向，嘴角不由得上揚。
皇宮頂層。
林涵紗畫著自然柔和的淡妝；全身上下配戴著精緻的流蘇飾品；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輕薄紗羅，裙襬長而及地；整體優美典雅，可說是將這塊未雕琢的璞玉完全展現出來。
林涵紗坐在床邊，不斷緊握著邀請函，表情顯得焦躁難安。
回想剛才，她被帶到紀錄殿，文書官將名字寫到邀請函的同時，自己的左手腕瞬間大放異彩，事後才知道是皇妃候選人的記號。
其表示，自己儼然成為他的人。
望著左手腕，隱約浮著記號，無論怎麼擦都擦不掉，一想到就覺得煩悶。
昱…
她到底該怎辦…
在昱死去的那刻起，她就發誓不接受其他人。
沒多久，一道穩重且從容不迫的腳步聲逐漸逼近，最後停在她的面前。
選妃當天，天空總算放晴，皇宮及全國上下皆熱絡起來。
人數眾多，每位女子拿著邀請函排隊進入大殿，並由宮僕帶領到定點站好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，偌大的空間，瞬間排滿著人群，既整齊又壯觀，在指定的時間內，全都完成入內程序。
皇妃競選人皆站在中央，侍衛及宮僕站在外側兩端。不了多久，外頭傳來皇到達的通報，每位皇妃競選人無不心花怒放。
直到看見皇的身影，有些人是低頭含羞，有些人是目不轉睛，無非是希望皇能夠正眼瞧她們一眼，但都失望了，他只是筆直地走向王座，連理都不理會。
皇正襟危坐於王座上，沒有焦點地俯瞰大家，更沒有半點喜怒哀樂。
底下走來面帶微笑、能言善道的男子，向皇行禮完後，轉身大喊，「正式宣布，皇妃競選儀式…」
冗長的開場白沒多久，林涵紗匆忙地跑到最後一排，隨便找個空位站著，這個舉動倒是被眼尖的皇看到。
「那位遲到之人向前來。」
話一落，每個人東張西望、議論紛紛，至於當事者故作鎮定，佯裝不知情。
偏偏裝死也沒用，林涵紗立刻被兩位侍衛夾攻，整個人被離地架起。
林涵紗跛著腳，忍著痛緩慢地走進皇宮，隨便問個宮僕，才知道神陛下跟巫后在集會餐廳外的長廊，商討選妃的佈置及程序。
繼續往前走，隱約聽到整齊劃一的行禮聲，越接近神陛下的所在之處，不少侍衛與宮僕在長廊兩側排開。
直到能看見皇的身影，林涵紗停下腳步，深吸一口氣，以正常的姿勢行走過去。
彼此距離剩下半尺，側旁的資深老宮僕怒喊著，「大膽！還不閃開。」
「我有事稟告神陛下。」
資深老宮僕更怒，「哪來沒教養的宮僕，在神陛下面前竟敢不行禮？」
「行禮？」她之前從未行禮過…
「她是吾的專屬宮僕。」
說完的瞬間，在場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氣，尤其是講話的資深老宮僕，臉色鐵青難看。
打狗也要看主人，更何況那個主人還是一人之下，萬人之上。
隔天，依舊是忙碌的一天。
林涵紗與米娜卡越來越有默契，相互配合將事情完成。
突然間，有位不怎起眼的男子找上林涵紗，臉上毫無喜怒哀樂，甚至是呆板、冰冷，彷彿不具任何生命體，硬是要形容，就像是機械一般的人物。
「神陛下要我找妳，請隨我來。」男子說話慢條斯理，毫無抑揚頓挫。
「好。」
離開前，米娜卡攫住男子的身影，雙眸透著複雜且閃爍不定。
他們走到無人的陽台，斜後方是綠意盎然的森林。
「神陛下要我傳話給妳。」男子指向森林，「身為專屬宮僕的妳，到最裡面取回月白花。」
「月白花？那是什麼東西？」林涵紗偏著頭，滿是疑惑。
「花的特性是成群生長，並在土壤貧脊、乾涸的地方上，花瓣多片且潔白無瑕，但神陛下囑咐妳取回紅色的月白花。」
選妃日子將近，皇宮內外皆忙碌了起來，早晚燈火通明，宮僕、侍衛都必須輪流休息。
身為資深宮僕的米娜卡自然是卯足全力，絲毫不敢鬆懈。
無所事事的林涵紗，自告奮勇加入戰局，卻被米娜卡安排當跑腿小妹，沒辦法，誰叫她只有越幫越忙的才能。
「好了！輪到我們去吃飯了。」米娜卡拍拍林涵紗的肩。
「太好了！」林涵紗開心地喊著。
「妳喔－－」
林涵紗的純真笑靨，讓米娜卡流露出慈愛的笑容。
「我怎麼了嗎？」
「看到妳，就讓我想起我的孩子。」米娜卡微低著頭，神情有些黯淡。
「米娜卡沒時間請假回家嗎？」
皇宮樣貌偏向矯飾風格，共有二十一層樓。每層高度不一，地坪寬廣到彷彿無止盡；門窗整齊劃一，部分樓層使用彩繪玻璃；柱子皆鏤刻出反覆又複雜的圖騰，鑲嵌不同顏色的寶石，使得建築不再是那麼單調。
林涵紗欣慰地點點頭，終於能夠理解，她為什麼老是迷路。
優芙妮從腰間的袋子內，掏出像紙片的東西，「喏！飛行器給妳，時速選擇一，大約四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傳送點。」
「傳送點？」
優芙妮習慣她的無知，早已見怪不怪，「先將飛行器貼上，待會邊飛邊跟妳說。」
隨後，優芙妮先替林涵紗戴上飛行器。
當紙片貼到背部脊椎處時，紙片表面活絡地發出一絲又一絲微光，接著光芒往兩側發散而出，如系統般快速地架構，從骨頭到肌肉，由內而外逐一生成，直到最後形成半透明的翅膀。
翅膀完成的同時，左手背上發出“一”的數字，並有上與下的小箭頭。
「這個數字是目前的時速，最多到七，同等於時速七百公里，要調整時速只要對箭頭按一下即可。」優芙妮細心地解釋。
雖然有緊急保護系統，但還是怕林涵紗誤觸到按鈕，成為第一位死於飛行器下的犧牲者。
是誰…？
林涵紗緩緩睜開眼，模糊地望著那個人，她晃著頭，試著集中焦點。
漸漸地…慢慢地…影像隨之明顯，在看清楚那個人的身分後，全身像是被雷電到似的，整個人驚醒過來。
「啊啊…（皇怎麼會在這裡？）」
「這裡是吾的寢宮。」
不會吧！
林涵紗不由得豎起寒毛，心宛若掉入萬年寒冰中。
「雖然妳身為吾的專屬宮僕，但也沒資格擅闖吾的寢宮。」
林涵紗的腦袋宛如被榔頭重敲一番。
原來那天的誓言，竟變成了他的“專屬”宮僕，難怪之後也沒吵著要她工作。
不自不覺，林涵紗待在這世界也有兩個星期。
自從那晚宣示後，皇就沒來找她麻煩，所以現在每天吃飽睡、睡飽吃，閒得發慌就找米娜卡聊天。
幾次閒聊下來，明白宮僕的身分沒有想像中卑微，仍有尊嚴及權利存在，稱呼上不需貶低自己。
只是少數達官貴族會自以為是，狗眼看人低，雖然皇及巫后會嚴厲制止，但…據說宮僕們會私底下捉弄這些討厭鬼。
好幾次與米娜卡努力溝通後，才瞭解這世界的歷史。
國家名為克芙羅西亞，又稱為新世界。
最初國家紛亂不休、違逆天理，幾乎瀕臨滅亡，在絕望之際，人們所信仰的女神現身，將他們帶離殘破不堪的星球，並傳授前所未見的科技與嶄新能力。
十萬年下來，人們有能力不需仰賴任何星球，只要有寬敞的空間，就可以創造土地居住。
最後，女神推崇凱禔為新世界的君王，世襲直到現在…
至於是不是世襲，林涵紗不是很懂？因為米娜卡總是說每世的君王。
「啊啊…（妳跳得很棒！）」
「啊！」少女捂住粉嫩的嘴唇，害羞地說，「謝謝妳的誇獎。」
「啊啊…（妳知道我在說什麼？）」
林涵紗吃驚不已。難不成這世界的人都聽得懂啞巴在說什麼？不對啊！其他人就聽不懂。
「妳是說，我怎麼會知道妳在說什麼？」少女不確定地問。
林涵紗點頭如搗蒜。太好了！終於有個“不正常的正常人”聽得懂她講的話。
「我的舞屬性是傾聽，長年接觸著萬物，聆聽它們所發出的聲音，聽久了，耳朵就特別靈敏。」少女的聲音如同舞那般令人陶醉。
「啊啊…（妳怎麼會在這裡跳舞？）」
「待會在宴會上，將在神陛下面前獻舞，只是…」少女憂愁地垂下眉。
「啊啊…（是怎麼了嗎？）」
奇幻長篇 (8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