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聲音是…寧子!
魏旬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發現寧子站在校長的旁邊,剛才被老師們擋住,壓根沒注意到她站在那裡。
「寧子同意啊…其他老師呢?」校長手指輕敲著桌面,緩慢而有規律,給人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。
校長竟然直接叫她的名字?不曉得他們是什麼關係?
「我也贊成!」張陽高舉著手,大聲地喊著。
可惜這只有以卵擊石的份,沒人理會他。
「這件事就算他退學也無法解決,我相信真兇另有其人,不如給他一些時間找尋真兇,以證明他的清白。」
簡植神的話一落,所有老師立刻拍手贊成,嘴臉瞬間變得巴結諂媚,狗腿到了頂點,只差沒高喊他是神而已。
深深體會到,人帥、聰明又有錢在這世上絕對不會吃虧。
不過,要是人神提議讓他無罪釋放,他會更感激,否則兩個月一到,找不到兇手還是得被迫退學。
「既然大家都贊同館長的提議,就這麼決定…」校長轉動皮椅,背對著大家,「好了!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。」
校長下逐客令,大家便各自離開,魏旬才剛踏出門外幾步,冰山熟女就從他身旁走過,還不忘在耳邊小聲叮嚀。
「這學期要努力把書整理完喔。」冰山熟女輕拍著他的肩。
…所以這是陰謀嗎?要他整理完書再退學,校長先生,Please,現在就讓他退學吧!
「魏旬。」高木寧子連忙跑到他面前,「我可以跟你一起找殺害動物的兇手嗎?」
聽完的瞬間,魏旬整個心花怒放,或許能在找兇手的過程中培養出感情!
「寧子--不可以!」校長突然衝過來,表情凝重地說,「這太危險了,要是他真的是兇手,我該如何向妳母親交代。」
「可是…」
校長雖然不語,但眼神銳利到讓高木寧子不知該如何是好,最後將頭壓得低低的,不再堅持己見。
「好了,寧子也趕快去上課。」說完,校長便轉身走進校長室。
高木寧子難過地鞠躬致歉,「魏旬對不起,請你務必要小心。」
魏旬還沒說半句話,高木寧子就頭也不回的跑掉,害他嘔到捶心肝。
「旬哥好可惜喔,煮熟的“寧子”飛了。」張陽搖頭嘆氣。
「說得沒錯!咦…不、不是,你到底在說什麼,我才沒有這麼想。」
「你們不覺得奇怪嗎?」簡植神驀然冒出這句話。
「什麼東西奇怪?旬哥很怪?我覺得很平常啊。」張陽說。
「不是,是校長的性情大變,他之前並不是這樣的人。」簡植神說。
「我也覺得很怪,就像是換個人似的。」無論是言行舉止,甚至是想法,根本就是另一個人。
簡植神停下腳步,然後輕拍魏旬的肩,「加油!」
「你不跟我一起找兇手?」
「很抱歉,我有事。」
「那…」他轉向張陽,都還沒完全開口,就被直接拒絕。
「親愛的,最近奴家忙著養家活口,實在是忙到分身乏術…嗷嗚…」張陽摀住口鼻,發出怪腔怪調的泣聲。
「少來!分明是忙於泡妞。」
「旬哥壞壞啦--我最愛的就只有你,怎麼會對別人朝三暮四。」張陽摀著臉,還不停用腰猛力撞向魏旬,弄得他連忙往邊靠,才不至於“腰斬”。
「張陽竟然會拒絕睡旬的請求,難不成太陽從西邊升起?」簡植神表情超級吃驚,彷彿看見貓會講人話那般的驚恐。
噢…錯了!那表情比他當初看到King講人話還驚恐萬分,連他都開始懷疑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。
「算了算了!我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兇手給你們看。」
等他找到兇手後,一定要在他們面前炫耀。
離開前,簡植神突然想到什麼,轉過身跟他說,「睡旬,聽說學校後山的舊神社,每到晚上都有鬼怪傳聞出現。」
神社啊…記得那是前人留下來的遺跡,現在根本沒人會去參拜,跟廢墟沒什麼兩樣。
既然得到這個線索,晚上不妨過去看看。
晚餐過後,魏旬跟家人說明有事外出,就獨自來到學校後山,穿越羊腸小徑,踏上一百零八的石階,小而巧的鳥居呈現在他眼前。
鳥居經過歲月的摧殘,表面的紅漆幾乎剝落,外型有些龜裂但還算完整,踏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,周圍的草木皆有被整修過的痕跡,就連路燈,每盞都是明亮而清晰,神社保留完整,不像外人所說的那般廢墟。
走到底,發現守護神社的石像,只剩右側一隻狛犬雕像,賽錢箱裡半毛錢也沒有,他索性掏出五十元硬幣丟入,學旅遊節目那樣,拍掌兩聲,隨即拉著半新不舊的掛繩,鈴聲頓時悠然響起。
「唉…怎又來一個小氣鬼,不會投個一千元嗎?」
突然間,從他耳邊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。
是誰?
魏旬抬頭四處張望,都沒看到半個人。
還說他小氣!又不是只投一元。
「算了…既然你是來參拜,不妨說出自己的心願,本大爺會完成你的心願。」
這道聲音又再度在魏旬耳邊響起。
他仔細觀察四周,這裡沒地方可以讓人躲藏,難不成是這裡的神明?
想了一會兒,魏旬半開玩笑地說,「我要女朋友。」
過了許久,那道聲音都不再出現。
他搔了搔腦袋,不再理會這些幻聽,決定繼續探索這裡,接連繞神社好幾圈,都沒有發現奇怪之處,最後只好先回家。
隔天早上,他們一如往常在途中碰面,然後一起走到學校,才剛踏進教室,氣氛變得詭譎不安,甚至是人心惶惶。
「你們聽說了嗎?隔壁班有個女生突然消失。」
「還不只這樣,就連藝術班有兩個女生從昨天就沒回家。」
「對呀、對呀!我也有聽說。」
「不只如此,就連來學校晨跑的阿婆也不見蹤影!」
只見討論越來越激烈,人也越聚越多,似乎沒有結束的可能性,直到上課鐘響起,課堂老師走到講台上,警示般咳了兩聲,大家如鳥獸散回到各自的座位。
真奇怪?怎麼最近學校怪事不斷?
魏旬攤開書本,不理會這些事。
對他而言,沒有證實的就叫做謠言。反正是真是假,到時候人神會告訴他們,簡直比記者還強啊!
就在整天的課程結束後,簡植神將收集到的情報與他們分享。
「我調查過了,這些事都是真的。」簡植神說。
「不會吧!」
「不僅如此,據說消失的對象都是女的,而且都是經過學校後山就沒有下落。」
「女的…學校後山…」
想著想著,突然間腦袋靈光一閃。
咦?不會吧!
難道是…
「人神、張陽,我有事先回家了,明天見!」魏旬揮手道別後,立刻衝向學校後山。
「怪哩?旬哥的家不是前門的方向嗎?」張陽一臉疑惑。
「或許是去會情人吧!」
「那怎麼可以,旬哥都有我們了,還想找第三者。」
張陽本想去湊熱鬧,卻被簡植神一把拎住後領,直接往前門走去,「別鬧囉!我們回家去吧。」
接下來,魏旬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衝到神社,就在踏上階梯的最頂端,嚇得他差點摔下階梯。
「這…這是什麼回事?」
神社外擠滿了人,清一色都是女的,各種年齡層都有,大家像是中邪似的,頭略低、眼眸半閉,完全沒半點生氣。
「本想說過幾天再跟你聯繫,想不到你那麼猴急。」一道充滿自信的聲音猛然響起。
「是誰猴急了!」魏旬舉手抗議。
這個聲音相當耳熟,不用多想,應該是這裡的神明。
「她們到底怎麼了?」
「放心吧!我對她們施展昏迷術,死不了的。」
她們像是接收到什麼訊息,紛紛退到兩側,硬是從中讓出一條通道,此時,魏旬才清楚看到賽錢箱上坐著人。
要說人也不是,他外表極為妖媚,留著一頭及腰的金色長髮,身穿和服,手拿紙扇,腰間掛著墨黑的珠子,頭頂露出像犬般的耳朵,長而蓬鬆的白尾在身後悠然擺動,每一開口,虎牙隨之顯現,舉止間透露著邪惡的氣息。
看到這,魏旬趕緊抽出背包裡的手杖,全然沒發現戒指也隨之被抽出,滾動好幾圈,掉到一旁的草叢。
他將手杖橫在胸前做防禦,「你到底是神還是妖?」
「是神是妖都無所謂,反正你昨天許的願,本大爺可是幫你實現了!」狐妖展露出誇張的笑容,連虎牙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什麼跟什麼…
魏旬看著四周的女生,呃…不對!還有老婆婆參雜在其中,這年紀簡直可以當他的曾祖母。
「快把你那危險的法器收起來,免得傷了本大爺。」
想了一下,感覺他不善不惡,為了避免惹火到他,只好先將手杖收起來。
「好了!趕快選一個當你的伴侶。」狐妖一腳抬到賽錢箱上,不耐煩地催促著。
聽到伴侶二字,魏旬整個人變得害臊起來。
就在腳步停在一位女生面前,不自覺被她所吸引。
她五官立體深邃,眼睛大而明亮,有著棕栗色的中長髮,髮尾微卷,膚色介於白與黃之間。穿著簡單俐落的衣服,卻將她曼妙身材完全凸顯出來,脖上配戴特殊的項鍊,就沒其他半點裝飾品,給人有種清新脫俗之美。
她的美不輸給高木寧子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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