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旬連忙拉住他的手臂,「等一下!死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。」
「什麼?我沒有,快放開我。」
那個人顯然被激怒了,開始與魏旬不斷地拉扯。
「不行!絕對不行。」
「快放開我。」那個人拚了命地嘶吼。
「我不放,除非你不想死…呃…」
在你來我往的拉扯下,彼此一個重心不穩,雙雙跌入水中。
“噗通”兩聲,水面濺起兩朵大水花,魏旬趕緊閉氣打算遊到水面,哪知才一起身,赫然發現水深不及他的腰。
唉…他幽幽地嘆了口氣,最近是走了什麼狗屎運。
「魏旬…」贊巴拉喚了他一聲,「告訴他水並不深。」
被這一講,他才發現隔壁老兄還浸泡在水裡,還拼命掙扎拍水,嘴裡喃喃說著不想死的字眼。
不想死?幹嘛還跳河,而且還跳淺到不行的河。
「這位先生,水不深,爬起來就可以了。」
「咕…我…不想…咦?」
被他這麼一提醒,那個人才驚覺地爬起來。
「現在你應該不想死了吧。」
如果再想死,他也不會去救了,反正依照此人的衰運,恐怕連死也沒那麼容易。
「死?對喔…錢…」那個人似乎想起什麼,伸手摸向附近的水底,「有了!」
那個人興沖沖地舉起手,這時魏旬才發現他捏著閃亮的金色圓幣,仔細瞧看,好像是…
「太好了!我的午餐有著落了。」
「你確定要拿那個付錢?」魏旬嘴角抽搐著,不難想像今晚可以看到他上新聞媒體。
那個人狐疑地瞧看手上的圓幣,就在發現是玩具錢幣時,整個臉瞬間全垮下來,像洩了氣的皮球,一蹶不振。
魏旬想說最近夠衰的,想不到有人可以衰成這副德性。
「哈啾--」一陣冷風吹來,魏旬不免打了個噴嚏。
「糟糕!生病就不好了,看病的費用少說也要花掉一天的便當錢。」那個人緊張地噴命比手畫腳,「你落水也是我害的,不然來我家換衣服好了。」
生病…
腦袋閃過一道邪惡的念頭,就算摸他的額頭,也不會被當作怪咖。
魏旬故作身體不適,一下摸著自己的額頭,一下貼在他的額頭上,「我該不會生病了吧?」
咦?
他來回觸碰好幾次,也輕拍了幾下,但右手的圖騰怎樣就是不發光?
「贊巴拉,這是怎麼回事?」魏旬用眼尾瞄向他。
「有件事吾忘記提起,就是汝必須先完成對方一件心願,否則圖騰是不會有反應的。」贊巴拉露出甜美的微笑。
魏旬緊握著拳。靠!算、你、狠…好一個先斬後奏。
「你沒事吧?竟然病到開始自言自語…」
喂!這位老兄,你剛才自言自語的比他還嚴重!
想了一會,如果回家換衣服準會被老媽盤問,不如到他家,或許能順便完成他的心願,從此恢復自由之身。
「走吧,到你家去。」
「好。」
他們走過喧囂的大街,穿越無數人煙稀少的巷子,放眼望去,都是老舊而荒涼的公寓,屋齡少說也有超過五十年,彷彿隨時會有怪東西出沒。
魏旬下意識想落跑時,對方突然停在油漆斑駁又生鏽的鐵門前,掏出鐵灰色的鑰匙準備開門。
「這個鎖有點生鏽,需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開門。」
「喔。」
魏旬好奇地盯著四周,並沒多想的隨口應答,不過在過了所謂的“一些時間”後,開始後悔了。
等了三十分鐘,那個人還拼命轉動著鎖。
被這炎熱的太陽一曬,衣服也乾了四、五成,在這樣下去,根本也不需換什麼衣服。
「還要多久啊?」魏旬有些不耐煩地問。
「通常開門都需要花上兩個小時才打得開,要麻煩再等一等…」
聽完的瞬間,原本撐著下巴的手滑動了一下。
哇哩,這樣別說換衣服,曬成人乾也不成問題。
現在是在進行整人節目嗎?
「魏旬,換汝去開門。」贊巴拉說。
他點了點頭,走到那個人的身旁,「換我試試。」
「好。」
就在那個人退後幾步,換魏旬接手的同時,門幾乎是自動打開。
門打開的過程中,還不時傳出吵雜的鐵鏽聲,傳遍整棟公寓樓層,真懷疑住在這裡的人不會精神衰弱嗎?
「咦!你好厲害。」那個人興奮地拍手鼓掌,「等等我家的門也拜託你。」
魏旬除了無言,還是無言。這也是“衰力”造成的嗎?
公寓沒有電梯,他們只能用走的爬上四樓,然後來到最後一間。
那個人掏出金褐色的鑰匙,感動地放到魏旬手上,「拜託你了。」講完,便屏氣凝神地看著。
魏旬將鑰匙插入鑰匙孔,然後慢慢地轉動門把,那個人誇張地吞了一口口水,眼睛還張得超大。
現在是怎樣…只是普通的開門,搞得像是驚奇大挑戰似的。
就在門把轉到底時,門輕鬆容易地被打開,那個人流下感動的淚水,緊緊握住魏旬的手,將額頭抵在他手上,「真是太感謝你了,你簡直是我的幸運之星,以往我開這道門就要花上半天時間。」
太…太誇張了吧!你確定還需要回家嗎?他的衰運排進金氏世界紀錄也不成問題。
突然間,從門縫探出一道黑影,仔細瞧看,是年紀約五、六歲的小男孩,雙眼黝黑而水亮,小嘴不時嘟著,就在他們對望的同時,小男孩目光驚恐,隨後一溜煙地跑進屋內。
好害羞的小弟弟喔。
依照眼前這位老兄還是單身來看,八成是他的老弟吧!
「這孩子…」贊巴拉說。
「可能是他的老弟。」
贊巴拉優雅地頜首,「吾就先行告退,有事的話只要呼喚吾即可。」
為了避免被當作怪咖,魏旬在腰後比個OK,贊巴拉才隱去消失。
「恩公,請進吧。」
恩公…魏旬狠狠地抽了口氣,好古板的名詞。
「不要叫我恩公,叫我魏旬就好。」他尷尬地笑了笑。
「好的,恩公旬。」
聽完,魏旬差點跌倒,這根本就是換湯不換藥,況且通常都是稱魏恩公,哪有人叫這種怪名稱。
算了,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…
進到屋內,魏旬在房間換衣服,那個人則在客廳換衣服,分別換上褪色的T恤跟牛仔褲後,最後在客廳的矮桌前面坐下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魏旬問。
「本名曹衰,但公司的經紀人覺得這名字不會紅,就將我的藝名取為曹沖天。」那個人感到相當害臊。
「就算我不是經紀人,也會幫你重新取名字。」
曹衰、曹衰,講久不衰才怪!
「你的親人怎麼會幫你取名為曹衰?」
「要取名字的那天,算命師剛好踩到狗屎,大喊了臭衰!結果我祖父重耳聽,聽成曹衰,所以就…」
魏旬頭上冒出三條黑線,真是太令人無言了,簡直是禍延子孫…
「不過…曹沖天這名字有點耳熟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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