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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鈴--阿旬呀!我的小寶貝--快起床喔--啾--

魏旬迅速起身按掉鬧鈴,邊擦臉頰邊打了大哈欠。

昨晚明明遇到鬼,照理說應該會嚇得睡不著覺,但只要一躺下,就會馬上進入睡死的狀態,突然覺得睡死這項技能也不件壞事。

他恍神地走到浴室,正打算擠牙膏刷牙時,透過鏡子發現脖子的勒痕消失了,他不可置信地左照右照,半點痕跡也沒有,彷彿昨晚的事只是場夢。

「贊巴拉,這是怎麼回事?」魏旬對著鏡子自語。

昨晚為了遮蓋傷痕,還特地買條圍巾圍在脖子上,結果沿路被人多看了幾眼,誰叫現在是炎熱的夏天,不被當作怪咖才怪。

回到家後,魏旬被老弟逮得正著,最後曲解成“傳說中的小狼狗所種的草莓”,唉…他都懶得解釋了。

「是吾治療汝的傷口。」聽到魏旬的呼喊,贊巴拉立刻出現在他身後。

他與魏旬做過約定,除非有危險或叫他的名字,才能顯現在魏旬面前,否則都只能待在自己的空間裡。

其原因是,魏旬不希望隱私被人大剌剌地盯著,雖然聽到他小聲說話:如果自己是女生,至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「你好厲害!不過…昨天怎沒有先幫我治療?」魏旬質疑地問。如果先治療好,就不會被當作怪咖又是種草莓的。

「很抱歉,治療需要一些時間,短刻內是無法好的。」贊巴拉露出過意不去的表情。
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魏旬本來還擔心上學時,會被當作怪咖來看。

贊巴拉莞爾一笑後,化成一縷白煙消失。

魏旬看一下鏡子,又低頭繼續做剛才中斷的事,之後走到房間換衣服,抓出滿意的髮型後才揹起包包。

「阿旬啊--」

才剛走出房門,就聽到老媽的呼喊。

「怎了?」

魏旬心跳漏了半拍,該不會右手的圖騰被看到?不可能啊,贊巴拉說一般人是看不到的,還是…昨天老弟有亂講什麼吧?

他戰戰兢兢地坐到餐桌椅上,屁股都還沒坐熱,老媽馬上哭喊著,「阿旬你聽我說,昨天我的霖智死了。」

昏倒!鄭霖智是現在當紅吃香的藝人,八成是昨天的偶像劇月色之戀裡面掛點。

「放心啦!男主角不可能在第二集就掛點的,不然後續演什麼。」

「可是預告裡出現新的人搶女主角,之後霖智就一直沒出現。」老媽緊握著拳,咬牙切齒地說著。

「不然我們來賭,如果鄭霖智之後又出現,妳要多加零用錢給我。」

他可是靠打賭,才讓一個月零用錢增加到五千元。

「我才不要賭,每次都輸給你。」老媽不悅地拿出早餐放到他面前。

「哥,我跟爸已經聽媽講了N遍,你就講好聽一點的話,不然晚餐可就慘了。」老弟無奈地撐著臉頰,吃著焦熟過頭的不明物體。

魏旬拿起桌上一塊烏漆麻黑的食物,根本無法分辨外型。

每次老媽只要看到偶像劇的男主角掛點,就會心情低落,之後所有食物就會變成眼前這樣。

可惡!最近偶像劇是怎樣,流行男主角大掛特掛的遊戲嗎?

「老媽,放心啦!妳的鄭霖智一看就是福大命大之人,再加上他跟女主角可說是郎才女貌,如果少了妳的鄭霖智,收視率可是會破低…」

「阿旬說的沒錯。」聽完的瞬間,老媽猛然拍著桌子,心情愉悅地哼起歌來。

唉…他才是想哭的那個,真想大聲吶喊:昨天妳的寶貝兒子也是差點就要見閻羅王。

吃完不明物體的食物,魏旬跟老弟抱著想吐的心情出門,只希望偶像劇的男主角掛點風潮趕快退燒,否則他們絕對會先得癌症掛點。

走沒多久,右前方的橋上站著一位年紀約三十歲的男子--身穿褪色的衣褲,留著過時的髮型,手肘倚靠在欄杆上,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,重點是,他的身體四周散發出淡淡星光。

「星光!?」魏旬揉了揉眼,再度瞧看時,星光依稀存在,「老弟,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散發出星光?」

「星光?沒啊,我看是哥眼冒金星,眼花了吧!」

「你才眼冒金星。」魏旬往老弟的頭上一敲。

「嗚…」老弟吃痛地撫著頭,不敢有半句怨言。

呵!老弟當然不敢反抗,誰叫他是金主。由於老媽給的零用錢甚少,老弟又喜好動漫跟周邊商品,每次花到沒錢,都是他掏錢救助。

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
難不成是他眼睛病變不成?

「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吾要找的人。」贊巴拉適時地現身解惑。

魏旬內心感動地吶喊著。

太好了!想不到這麼快就找到人了。

正當他向前跨步,腳抬到一半時,猛然想起老弟還在這裡,依照老弟那天兵又少根筋的個性,萬一又被誤會是他的小狼狗就慘了,只好隨口胡謅對付過去。

「老弟,我想到有東西忘記拿,你先自己到學校。」

「喔。」

老弟與他揮手道別後,繼續往前走。

直到看不到老弟的身影,魏旬才小聲地說,「贊巴拉,你先留在這裡,這樣有什麼問題才能馬上問你。」

「沒問題。」

很快地,魏旬走到那個人的身後,正準備拍他肩膀時,卻聽到他低頭喃喃自語,奇怪的行為讓魏旬不敢有所動作。

「為什麼我會這麼的衰,活了二十七年沒有一天是順利的…」

魏旬本想開口,對方不斷碎碎唸,可說是沒有插嘴的餘地。

「從小到大,讀的題目不是沒出,就是生重病無法上場考試,每科的補考名單裡永遠都有我…」

聽到這,魏旬默默地給出評論。

呃…你也太衰了吧…

「每次交的女朋友,不是迷上別人,就是沒理由的離開我,活到現在還是單身…」

慘!這簡直比他還慘,他頂多是沒女性緣罷了。

「吾覺得汝與他差不多慘…」

「被你這麼一說,還真的是旗鼓相當…等等!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?」魏旬驚訝地盯著贊巴拉,難道他有心電感應不成?

贊巴拉輕笑著,「汝的臉上表現得太明顯。」

咦?難不成他臉上有寫個慘字不成?

「試鏡幾百次才有一次當路人甲,好不容易這次有機會當男配角,戲份卻無故被刪減成只剩兩場演出…」他突然抱頭哀號。

「這位先生,請問…」

魏旬鼓起勇氣大聲叫他,但對方似乎還沉溺在自我世界,完全沒聽見。

「我到底該怎辦!活著這把年紀,有一餐沒一餐的…」

那個人瘋狂地甩著頭,猛然間,不知看到什麼,定格看著橋下許久,然後一腳跨出欄杆。

不會吧…

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親眼目睹有人跳河自殺。

不對!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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