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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喏,這個給你擦。」她面帶甜美的笑容,掏出緹花手帕給魏旬。

這位女生有著白皙的肌膚,水亮的大眼睛,粉嫩的櫻桃小嘴,留著及腰的直順黑髮。身穿合宜的洋裝,給人有著溫柔婉約氣質,不時散發出自然清香的味道,舉手投足間都令人著迷不已。

「那個,謝…」

他接過手帕,話還沒說完,便聽見遠處另外兩位女同學呼喊著她。

「寧寧,快點走啦!」

「再不走就真的要遲到了。」

「好,我馬上來。」她轉頭看著朋友,又轉回看了魏旬一眼,欲言又止,隨後禮貌性地向他點頭就轉身離去。

「請問這個手帕要怎麼還給妳?」

這麼一喊,她頓時停下腳步,轉頭對他微笑,「就直接送給魏旬同學。」話畢,又禮貌性對他點頭才走掉。

真是善良又溫柔的女生,簡直跟女神沒兩樣…

魏旬呆愣地看著她離開,剛才所說的話完全刻在他腦海裡,想不到竟然知道他的名字。

原本他們沒什麼交集,但上學期的通識課,剛好選到同科目,魏旬這才知道她的存在,直到某天,無意間發現她每天中午,都會自備飼料餵食流浪動物,她的善良深深吸引著他。

「哇!旬哥的口水都流出來了。」

被張陽這樣一講,魏旬緊張地拿起手擦拭,但臉上除了普通的水,根本沒有其他怪異黏稠的液體。

他臉色一沉,像是隨時要爆發,「張陽--」

「沒辦法,旬哥跟其他人一樣露出豬哥臉,我才會以為是口水。」張陽撇開眼神偷笑。

最好他有露出豬哥的表情!

被這一講,魏旬才注意到周遭的男性,全都定格在原地,眼神都飄向她的背影。

喂喂!請問你們是被石化了不成?

「高木寧子,綽號寧寧,外文系,入學時由於外表出眾,贏過號稱連續三年不敗的校花,成為新一代的校花,每次選修的通識課隔天就會爆滿,而上學期選修的人文藝術課正巧同班。」簡植神一氣呵成說完。

「是、是、是,我知道了。(還有呢?)」

知道他話中有話,簡植神繼續講下去,「她底下有位雙胞胎妹妹,據說在日本唸書,父親時常在國外出差,母親是家庭主婦…」

「這我都知道,人神。(難道沒獨特的情報?還多虧你號稱情報王。)」

簡植神挑起一邊的眉毛,想不到睡旬對這話題如此有興趣。

「她曾經被某大公司的經紀人相中,不過沒有意願成為明星,三圍是…」

講到最深入的重點時,周圍露出豬哥臉的男性全靠近簡植神。

「三圍是…我也不知道。」

話畢,大家噓聲離去,魏旬撐著額頭無奈地說,「別弄不知道的給我。(下次記得弄到情報給我。)」

簡植神點了點頭,表示瞭解。

相較之下,張陽看得霧煞煞。

這是當然的,從字面上翻譯絕對看不懂他們的暗語,這也是認識十九年的可怕之處。

「寧寧同學竟然知道旬哥的名字耶。」張陽挑眉曖昧地說。

「沒有啦…可能只是剛好而已…」話雖這麼說,魏旬卻露出暗爽的表情。

「只要是她選修過的課程,就會記起全班的名字。」

嗚…人神你這渾蛋,沒事插嘴令人幻滅幹嘛!還以為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地位。

剎那間,鐘聲在校園內響起…

他們彼此互望一眼後,隨即驚恐地快步奔跑。

可惡!要不是那個女鬼,他哪會遲到!

 

噹噹--

「終、終於…下課了…」張陽虛脫地趴在桌子上,彷彿精力被榨乾似的。

「我們到底被點名幾次到台上解題。」魏旬有氣無力地比著手指頭。

「張陽是二十七次、睡旬是二十九次,總共是五十六次。」簡植神為他們解答。

「為什麼只有人神沒事…」張陽下巴抵在桌上,不滿地嘟著嘴。

「誰敢整人神,除非那個老師是新來的。」

想當初,某個白目老師想挫挫人神的銳氣,結果反而被考倒,邊哭邊感到丟臉地跑出教室,這件事傳到每個老師的耳裡,從此絕對不會“邀請”人神解題。

魏旬緩緩起身往門邊走去,張陽疲憊地問,「旬哥要去哪裡?」

「洩洪。」

看到張陽硬逼自己站起來,一副想跟的模樣,魏旬趕緊用眼神制止他。

連廁所都跟,未免太令人誤會了吧!再加上他現在腦袋不知死了幾百億的細胞,如果不讓他好好休息,恐怕會發生跟學測一樣狀況…

他可不希望慘案再次發生。

走進廁所,魏旬解決完生理需求沖水時,滑落下來的水竟排列成“幫吾找人”的字樣。

他臉部瞬間僵硬,嘴角抽搐幾下,然後整個起雞皮疙瘩衝出廁所。

連上廁所也被光明正大的偷窺,天理何在?

衝向走廊,無意間發現左前方有人穿白色T恤,上頭毛筆字灑灑洋洋寫上“幫吾找人”,他趕緊將頭轉向右側的教室,卻發現每塊玻璃用霧氣寫上“幫吾找人”,最後索性望向外面的天空,相信她再怎麼厲害,也對自然界生態沒輒,只是,這一抬頭便後悔了,想不到每朵白雲化成“幫吾找人”四個大字,如同跑馬燈般緩緩飄動。

一連串怪事接踵而來,壓得他喘不過氣,整個理智線斷裂,開始在校園內亂衝亂撞,從人群多的地方逃到人煙稀少的涼亭,然後仰望著天空怒喊,將不安與恐懼一股腦發洩出來。

「妳給我出來!」

「背地裡偷偷跟著我,妳這樣算什麼--」

「快給我出來,妳這卑鄙小人!」

正當魏旬準備繼續喊下去時,一道清澈宛如不屬於世上的聲音在他身前傳來。

「汝願意替吾找人?」

「我鄭重拒絕。」魏旬單手一揮,怒氣沖沖地吼著,「妳再繼續糾纏我,就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
看到她幽幽地嘆了口氣,低喃地說,「是嗎…還差一步…」

「什麼?妳到底在說什麼?」

「也是。」說完的同時,又如煙霧般消失在他面前。

魏旬愣愣地站在原地。

意思是以後不會再出現他面前嗎?

不過她離去時的神情,是多麼悲傷與感嘆,或許她有身不由己的理由?但他只是個普通人,又能怎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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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橘柚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