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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名字叫做魏旬,眼前這兩位是他的同班同學。

首先,老是叫他旬哥的傢伙,本名為張陽。皮膚有些黝黑,挑染淡紅色的頭髮,斜背素面的運動包,體能永遠比成績好,整天笑臉迎人,整天無憂無慮的。

想當初,他們是高中時的隔壁班同學,本來互相不認識。直到某天,張陽為了追求心儀的女孩,在廁所反覆練習告白,好死不死被魏旬聽到,結果張陽非但不害臊,還把他拉下去當作告白的對象,足足練習了一萬種告白方式,才願意放他走人。

最後,張陽的告白慘遭封殺,不知道是天時人和地利沒配合好,還是太白目外加沒有調查好,竟然在朝會搶校長的麥克風,又叫錯對方的名字,最終告白不成,還被校長處罰打掃整個校區一整年。

失戀的張陽,無故跑來他的教室、他的位置、他的大腿狂哭,偏偏剛好是在上課時間,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:與他裸露坦誠相見。從此,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們瞧,導致他的高中後半年,被註冊是某種特質的人。

原以為大學就不會再看到他,畢竟張陽可是被公認頭腦簡單、四肢發達的傢伙。想不到,為了跟他考上同間大學,大考的前一個月,每天幾乎不睡覺的狂K書,到了早上還超級有精神,簡直可以去代言SK-○。

另一位則是號稱IQEQ180的神人,本名為簡植神,綽號人神。終年戴著厚重的眼鏡,留著又土又俗氣的髮型,總是提著名牌包上課,在眾人面前始終保持沉默,除非被激到,或者是在他們面前,才會展現多話的一面,甚至會夾雜著冷笑話。

他們從幼稚園到大學--不僅都是同一班,座號只差一號,抽籤座位都是當隔壁鄰居,後來某天聊天時,發現連出生的醫院都在同一間,就連保溫床也是在隔壁,這種緣分可怕到令人起雞皮疙瘩。

所幸,就讀的大學是人為安排,在填寫志願時,張陽私底下偷偷問他,然後聯合人神一起填寫,到了開學那天,才發現誤上賊船,而且還一次來兩個。否則依照人神的能力,是學校打破頭的爭搶他。

順帶一提,睡旬這個綽號是人神取的,初次見面時,他睜大眼睛,結巴地叫了這個綽號,從此,只要是幼稚園跟他同班過的,現在依舊會叫他睡旬。

「總之,禁止站在背後拍我的肩膀。」

「是、是、是,旬姐--」張陽優雅地拉著衣襬,雙腳交叉一蹲。

「別鬧了!」魏旬一掌往他額頭劈去。

「是的,旬哥大人。」張陽輕撫著額頭,嘻笑著。

他們邊走邊聊天,突然間,魏旬感覺腳下踩到柔軟物,且飄來一股薰臭味,這讓張陽、人神往後退了幾步。

「哇!旬哥真幸運,踩到狗大便了。」張陽左手捏著鼻子,右手以極小的幅度扇著風。

魏旬滿是怒意地單手握拳,連忙挪開腳,「可惡!是誰?誰那麼沒公德心,把炸彈留在大馬路上。」更重要的事,走在前面的他們都沒踩到,就唯獨他踩到。

「一定是你的冤親債主。」簡植神摀住嘴賊賊地笑。

「什麼?」這是兩碼子事吧?

不看還好,一看差點昏倒,狗屎竟排成“幫吾找人”四個大字,這傑作除了“她”就沒有別人,不然誰有這種能耐跟閒工夫,直接去徵信社找人不就得了。

「旬哥,到那邊洗鞋。」張陽忍住笑意,用拇指指向隔壁的公園。

魏旬只好單腳跳動前進,走沒幾步,便感覺天降一滴溫熱的雨滴在他的手背上,仔細一看,竟然是鳥屎!

隨即嘩啦一聲,花白的鳥屎雨恰巧落到腳前五公分處,陣陣屎臭味撲鼻而上,不經意往下看,竟然又是“幫吾找人”的恐怖字眼…

張陽再度捏著鼻子,調侃地說,「旬哥…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!嗯嗯?難道是不可告人的秘密?」講到最後,有些曖昧地挑了挑眉。

「最好是!」魏旬一掌劈向他的額頭,「我為人正直,你們最清楚不過了。」

「可是旬哥私底下最隱密最私密的--我們可就不知道囉。」

「我從小看著睡旬長大,尤其是感情方面…確實連個“女性”朋友都沒有。」簡植神推了推那得天獨厚的眼鏡,話中有話的看著魏旬。

人神這個動作,表示想挖他的秘密!還講得一副自己是他帶大似的。

「人神,我連一位女性友人都沒有,都是拜你所賜啊。」魏旬哀怨地嘆了口氣。

自從幼稚園認識之後,人神每天就像跟屁蟲一樣黏著他,那時沒戴眼鏡又穿著時尚,可說是人見人愛的美男子,再加上IQEQ180,可說是人神共憤!這也是綽號的由來。

每位女性的焦點永遠都在人神身上,反倒自己變成他的背後靈、卑微的草履蟲,直到國中的某天,魏旬果斷攤牌並跟他絕交,但在說完之後,便深深的後悔了。

因為隔天,人神竟穿著俗裡俗氣,配戴沒有度數的超厚眼鏡,貫徹如一到現在。這反而讓他更加懊惱,曾多次建言要人神變回原貌,他卻覺得這樣比較輕鬆自在,至少沒有一堆蒼蠅黏著他。

從此以後,魏旬就像是得到報應似的,始終交不到女朋友,甚至連半個女性朋友也沒有。

「你錯了!幼稚園到國一的八月二十四日沒女性朋友確實是我造成的,而高二的四月十一號到高三畢業沒女性朋友是張陽造成的,但是…國一的八月二十五日到高二的四月十日跟現在沒女性朋友,可是睡旬自己的問題。」簡植神揚起一抹笑容。

魏旬心裡一顫,人神的記憶也好得太不像話了吧!不過這但字後面,實在是令人開心不起來,像是在說他沒異性緣一樣。

「人神,我可以拿腳踩你嗎?」魏旬露出惡質的笑意,抬高充滿狗屎味道的腳。

「嚴禁臭腳靠近。」

「那我們來握手表示言好。」魏旬伸出被滴到鳥屎的手。

「嚴禁髒手靠近。」

「我們感情那麼好,應該要有難同當才是!」

「吼--不要鬧了!第一堂是遲到殺手的課!」張陽拉高嗓子提醒他們。

被這一講,魏旬才驚覺不妙。

數學老師可是被學生號稱遲到殺手,上次某位學生才遲到一秒鐘,整節課就叫他上臺解題五十幾次,如果答不出來就會用“白癡眼神”對待,記得那同學都快哭了。

很快地,他大步跨過鳥屎,跑到公園清理身上的屎,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衝到學校。只是,才剛踏進校園,一陣大水猛然噴向魏旬的臉上,他連忙用手阻擋往旁邊逃竄,隨意將水抹掉後,瞪向弄濕他的罪魁禍首--灑水器。

「嘖嘖…旬哥,我看你跟那個人仇恨結大囉。」張陽搖了搖頭,手指比向他腳底。

他心底不安地往下瞧,看完的瞬間,頭皮整個發麻,水漬工整又詭異的寫上“幫吾找人”,突然覺得,自己似乎惹到不得了的鬼。

「想不到那個犯人,為了惡整旬哥還精心佈置這些東西,唉…我看旬哥還是小心點比較好。」

「這可不是我小心就能躲得掉的,畢竟精心策劃的犯人,不是普通的“人”。」

「管他普通還是厲害,反正旬哥有我們這些護衛,別擔心!」張陽大力地拍著自己的胸脯。

魏旬冷笑了一下。

呵…張陽啊!確定能保護到他嗎?那剛剛怎麼沒比他先踩到狗屎、滴到鳥屎,還有先被噴到水,況且,哪個人可以自由操控狗跟鳥的屁股,尤其那水噴得超不自然。

「咦?魏旬同學,你的臉怎麼濕掉了。」突然間,一道柔和又美妙的聲音從他前方傳來。

聽到這聲音,魏旬心跳頓時漏了一拍,腦袋混亂無法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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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橘柚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