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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說,隱藏在世界的某個地方,居民安居樂業,不分彼此、相互扶持,他們天生擁有奇特的能力,能夠調伏魑魅魍魎。

土地面積雖然不大,人口也才幾萬,卻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。曾有人誤闖此處,發覺地方猶如人間仙境,離開後便大肆宣傳,引領了大批的人找尋,最終都無功而返。

幾千年來,不少人反覆追求此處,終究落得空手而歸,要不,就是從此消失這世上,連屍首都不見蹤跡。

沒有人知曉,這片土地被施加法術,終年被迷霧所圍繞,讓任何人都到達不了此處,也只有緣分的牽引,才能再度目睹此地。

如此神秘又獨特之地,讓人們趨之嚮往,猶如香巴拉王國,便將此地命名為贊巴拉…
 

無際的黑幕星羅棋佈,高掛著一輪皎潔的滿月,沒有烏雲的掩蓋,只有微微涼爽的風吹拂著,暫時去除些許的悶熱。

有個青年輕哼著歌,手提著塑膠袋,為了貪圖少幾分鐘的回家路程,想也不想的彎入人煙稀少的小巷。

走了兩條小巷,眼前出現一位頭髮及腰之人,雖然不見容貌,但潔淨的素白衣底下體態纖細,還不時飄來迷人的清香味,足以證明那個人的性別。

也許是體內男性的原始本性作祟,他往前走幾步,想瞧看這位女人的美貌,嚥下一口口水,露出瀕臨絕種外加遠古時代才有的靦腆笑容。

「這位小姐,妳在這裡不怕危險…」

話音未落,原本遠眺滿月的女人緩緩轉頭而來,柔順飄逸的長髮隨風而吹,她的臉蛋白皙透亮,不施半點妝,粉嫩的唇讓人有些遐想。

在四目交接的同時,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,只差頭頂沒冒煙。

天啊!如果現在有面鏡子,他敢保證絕對是比煮熟的蝦子更紅。

就在他看得如癡如醉時,後方傳來一陣殺豬的尖叫聲,「有鬼啊--」喊完,連爬帶滾地逃開。

他單閉著眼,抱怨地咕噥了聲,「大男人還這麼怕…鬼?」

正當他腦袋的CPU開始緩慢運轉,驚覺最後一個字的可怕之處。

我是人沒錯!至少肯定現在還是用雙腳站立,那鬼不就是…他如機械般地將頭轉到她腳下一瞧。

他真的錯了!而且還錯得離譜!

腦筋還沒運作,腳就先有了動作--那就是跑。

跑了一段路,他不安地往後偷瞄,不料女鬼也跟了上來,還一步一步慢慢逼近。

靠!他心中不禁謾罵著。

兩輪傳動哪比得上飄的速度,就在彼此距離不到一公尺時,他將手中的塑膠袋往女鬼丟去,隨後頭也不回地用百米速度衝回家。

聽到他的開門聲,老弟興沖沖地走過來,單手一攤,「哥,冰。」

「被狗吃了。」說完,便甩上門衝回自己的房間。

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老弟撓了撓臉頰,一派認真地說,「難道哥養了小狼狗不成?」

一進門,他無力地趴在床邊喘息。

今天是什麼鬼日子,早知道就先翻農民曆再出門!

「我的冰…」撐起額頭,想起裡面還有他最愛的哈根達斯。

「感謝汝的供養,這冰真不錯。」突然間,從後面傳來這句話。

「那是當然的,那可是超貴…」他很有同感地點點頭,但話說到一半,猛然驚覺不對勁?

那聲音猶如銀鈴般清脆悅耳,可說是不含任何雜質,讓人聽了除了迷戀還是迷戀,家裡除了老媽,就沒其他的女人,但老媽的嗓音再平凡不過。更何況…現在可是她的偶像劇時間,如果要把她從沙發上挖起來,恐怕比登天還難。

所以,這個聲音是…

雖然心中千百個不願意,但總不能一直僵持著這個姿勢到明天吧?

很想大叫請求支援,但基於男人主義,又開不了口。況且就算真的大叫,客廳的人也只會以為是偶像劇裡的背景配音。

沒有辦法,他拍了拍胸脯壯膽,機械式地緩慢轉頭,每轉一格就講一字,「冤有頭債有主,我沒有害妳請不要找我。」

「吾不會害汝的,請汝將眼睛睜開。」

慘了!被發現眼睛是閉著!

見到他的眼睛仍舊不敢張開,忍不住嘆了口氣,「汝無須恐懼,吾無任何惡意。」

咳…妳確定這不是惡意嗎?惡意跟蹤就算了,私闖民宅就更不說,更何況還強行進入他的房間,這不是惡意?難道是故意嗎?

雖然她很有禮貌,聲音又好聽,但,就是沒勇氣張開眼睛。

「汝再不睜眼,吾就…」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嚴肅。

她生氣了!

他只好乖乖將眼皮睜開到一半,在矇矓的視線當中,她是那麼的完美、漂亮,簡直是天女下凡、清新脫俗。

不知不覺便完全睜開眼,連眨眼都嫌礙事,「不然妳說,妳闖入…不,來到我的房間有什麼事?」雖然想故作鎮定,但聲音的抖動洩了底。

「吾有一事相求。」她仍舊面不改色。

「不要。」他斬釘截鐵地拒絕,相信接下來絕對沒好事,自古以來戲都這樣演。

「汝的冰真不錯。」

想不到,她佯裝沒聽到,繼續拆開身旁的巧克力口味哈根達斯,打開蓋子的同時,冰涼涼的煙從中飄出。

嗚…那是他最愛的口味…雖然冰沒實體,但還是令人忍不住流口水。

「吾希望汝能替吾尋找一人。」說完,又刮一口冰吃下。

「我拒絕!」

半晌,她不再說半句話,搞得他緊張兮兮,雙手不自覺做出防護動作,「妳想怎樣?」

「這樣啊…」她輕閉雙眼,無奈地嘆口氣,在退後的同時,身形逐漸隱形消失。

呼…

他拭去額上的冷汗,還以為她會死命糾纏,想不到還滿乾脆的,不過,最後似乎看到她嘴角上揚了幾度?

抓了抓頭,還是別胡思亂想好了。

 

鈴--阿旬呀!我的小寶貝--快起床喔--啾--

他反射性邊擦臉頰,邊起床按下錄音鬧鐘,雖然很想繼續賴床,但每每聽到這鈴聲,肢體會比腦袋先動作,這全要歸功於老媽的傑作…呃,是苦心才是。

從小,他就超級會睡的,除了自動醒來,任何鈴聲、鬧鐘擺在他耳邊,還是能睡得跟死豬一樣,為了這件事,不知道求助了多少醫生,但醫生的答案都是:小孩子嘛!正值成長期,長大後就不會了。

所以從小的記憶,一睜眼自己就在幼稚園的桌椅上,大家手裡都已經拿著營養午餐,從不例外。雖然剛開始大家都議論紛紛,久而久之也見怪不怪,更被同學取笑叫做睡旬。

直到小學一年級,老媽驚覺這樣不對,為了看心愛的偶像劇,開始嘗試鬧鐘以外的方法,不是拿鍋鏟在他耳邊猛敲,要不就把他拖到浴室潑水,用盡無數的方法,最終老媽含淚投降,抱起他並往他臉上一親,想不到,這一親竟產生效果。

根據老媽的講法,是愛打動了他,但後來經老爸的求證,那時他根本是面目猙獰,還用手猛擦親過的地方,嘴裡還不斷哀號,隨後就糊裡糊塗地起床。

為了慶祝這件事,那天的晚餐三層蛋糕、皮薩、炸雞、壽司樣樣都有,簡直比慶生會還要豪華。

每天都是這種愛的招呼,老媽也有所疲倦,便想出將他的鬧鐘鈴聲弄成這種可怕,呃…是愛的招呼(汗)。

到廚房餐桌吃完早餐,提起方格圖案的黑灰色背包,便與老弟一同出門,沒辦法,誰叫他們的學校就緊鄰隔壁。

「哥,你養的小狼狗長怎樣?」

此話一出,簡直是嚇死人不償命,經過的民眾,紛紛往他身上投來奇異的眼光,相信大家都誤會他的性向。

「別亂用詞彙…」他趕緊捂住老弟的嘴,以免又亂講話,「真不曉得你書怎麼讀的。」

等到他將手拿開,老弟認真的回答,「拿你的書來讀。」

無言…

真是差點沒被氣死,就在老弟升上高中,便將書籍傳承給老弟,但他保證,絕對沒有寫什麼亂七八糟的字眼,頂多只是在人物臉上亂塗鴉。

「這根本是…」

「汝弟之習性。」這句話恰好銜接他的話下去。

他點頭如搗蒜,非常認同地說,「沒錯、沒錯!」

很快地,便發現不對勁,這個聲音不就是…

他緩慢地轉過頭,竟然發覺她…還在吃哈根達斯!?

怪了,這冰怎麼可以吃那麼久還不融化。

「妳不是放棄要我幫忙找人?」

「所以吾再勸一次。」

「我還是拒絕。」他雙手環抱於胸前,嚴肅地拒絕。

「好吧…」她輕搖著頭,身形再度隱匿消失。

看著她消失,心中難免有些不忍,但也是避免日後的麻煩,幸好這次還滿乾脆離開。

突然間,他忘記一件重要的事,剛才竟然在老弟面前跟鬼講話…

他趕緊保持鎮定,笑咪咪地回頭看著老弟,正準備說話時,老弟率先開口。

「哥放心,我不會堅持看你養的小狼狗。」

老弟未免也太不知不覺了吧?

他雙手放到老弟的肩上,嘆了口氣說,「老弟阿老弟,你真是傻的可愛。」

「這是當然的,我們可是兄弟呢。」

他嘴角微微地抽搐著,所以也間接罵到自己。

沒多久,老弟的學校先到,相互揮手道別後,他又繼續往前走,走沒幾步,肩膀猛然被人重拍了一下。

他不悅地轉過身,「真是的,你的打招呼方式難道不能改一下?」

「哎呀!旬哥,今天是吃錯藥啊?不是早就習慣這種問候?」陽光型男故意做出防衛的動作,嘻笑地說。

以往這種問候方式,確實是見怪不怪,但自從昨天遇到鬼,這種方式只會讓人膽顫心驚,嚇得屁股尿流。

另一位戴著厚重的眼鏡男,輕拍著陽光型男的肩膀,「放心,睡旬每個月的週期性到了,下個星期就好了!」

今天是怎樣?又是養小狼狗,要不就是週期到了。

「什麼!」陽光男比出蓮花指,故意裝可愛,「旬哥--喔不!以後就要跟妳姐妹相稱了。」

無言了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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