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柚子的創作天地

風像孩童般感到雀躍，忍不住躍躍欲試，揮動幾下劍，只覺得輕鬆又自在，彷彿自身與劍同化，彼此相輔相成，卻又不知為何，有股力量從中作梗，破壞彼此的契合，讓劍變得沉重而難以握住。

「這把劍…」風不可思議地說。

「這是我用世上僅有的六片凝空石，耗費一年不眠不休鑄造而成，所以無論經過多長的歲月，依舊能夠完好如初。」波休斯驕傲地說出。

「凝空石！？記得百題猜謎上有提過…」夏蕾雅說。

「太古時期，女神用開創之劍劃破天際，從天上掉落的碎片便是凝空石。」風解釋。

「你說的沒錯！當年伊祐陛下將凝空石託付給我，以製作兩把對劍。」波休斯頓了頓，難過地說出，「只可惜，伊祐陛下的劍最後竟流落到我手中…」

武器成對的含意，是表示另一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，甚至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無妨。

「對劍？那另一把在誰那裡呢？」夏蕾雅問。

「魔妖女王…」波休斯淡淡地說。

「所以伊祐陛下辜負魔妖女王的傳言是真的？」風激動地問。

風不語，只是擺出亦攻亦防的姿態，作為同意的答案。

「不！不要！」夏蕾雅激動地搖頭，一副快哭的模樣，「帑特的能力，不是你所能想像的…你就自己離開吧…」

聽完，風露出要她放心的微笑。

夏蕾雅沉默了，心中湧起莫名的不安，雖然表面上要她放心，但實際卻不是如此，彷彿誓死也要救出她。

她緊握著手，祈禱風能贏。

帑特瞧了瞧她，眼神竟不自覺流露出溫柔，臨走前，從懷中掏出軟布袋，像是故意似的，掉落至她的腿上。

發覺裙上有東西，夏蕾雅下意識瞧看，頓時訝異地睜大雙眼，竟然是她的魔星袋！這代表什麼意思？是不小心掉落？還是…

帑特站在風的前方不遠處，從腰間拔出半長不短的劍，柄上刻劃出奇特的圖騰，其中烙印著皇族記號，劍身好似發光，鋒利無比。

瞬間，在場所有人，各各聚精會神地注視著，難得有機會看到帑特大人親自領教來路不明的小子，想到這，心情更加興奮、激動。

「小子！你可要小心囉！」

風避開魔妖群，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。沿著鵝卵石步道，循著記憶來到花園，原以為會草木會枯竭而亡，想不到花朵依舊大放光采、百花盛開，樹木生生不息，可說是美不勝收。看了又看，土壤潮濕、花草有被修剪的痕跡，不難發現這裡被細心地照料。

「應該這裡沒錯…」

風撥開左前方的矮灌木，底下有著洞口，洞口大小可讓成人爬入。如果沒記錯！這個洞口通往右側的謁見廳，離大殿較近，是薩凡．魯依達炸出來的。

他原是大臣之子，時常出入皇宮，為了貪圖便利，趁著眾臣集會炸開這裡，結果爆炸威力沒拿捏好，驚嚇到所有人。大家受不了他的一天一小炸兩天一大炸，搞得人仰馬翻、心神不寧，原本是要受嚴厲的懲罰，但在凱殿下撫平下，大家才得過且過，不過也被父親罰掃整座皇宮，足足掃了三年才有所收斂。

鑽進狹窄深長的洞口，兒時的記憶彷彿歷歷在目。他跟凱殿下總是形影不離，彼此間沒有任何秘密。

凱殿下…

風輕閉著眼簾。如果他還活著，也差不多跟他一樣大。

「你…究竟想怎樣？」

就在風靠近謁見廳時，獨特且優美的聲音傳了過來，風輕移著畫框，露出小縫瞧看，果不其然是夏蕾雅，他與五大將軍－－帑特．安聖理正在談話。

他…不，應該改口“她”才是，爾後反覆思索，不斷猜疑夏蕾雅的性別，而不敢直言，如今，總算水落石出。

綠意盎然的樹林，蟲鳴鳥啼迴繞於中，涼意無限的微風，不時頑皮地撫弄枝葉，發出輕柔的聲響，儘管陽光如何強大、刺眼，在這裡，都顯得微不足道。

咻！咻！

突然，有道以極快的速度在樹林間穿梭，還不斷尾隨著風，那聲，總是很巧妙地與他保持固定距離，如果不仔細聆聽，會讓人誤以為是山林中的鳥獸。

「快出來！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
風停下腳步，朝聲音的方向不悅地說。不用多想，也知道那個人是誰，就算脾氣再好的人，也無法承受被人跟蹤半天的時間。

既然被人抓包，夏蕾雅也只好乖乖走出，「嘿嘿…」

「你為什麼要跟蹤我？」

「因為…我想跟你一起旅行。」夏蕾雅微低著頭，害羞地說。

聽完，風不想理會地轉頭走人。

「不要這樣嘛－－至少給我拒絕的理由？」夏蕾雅死命地拉緊風的衣袖。

在朦朧的景色當中，遍地開滿著七彩花朵，其中坐著白黃髮色的婦人，臉上總是笑咪咪的。在她腿上躺著一位小男孩，只見她不斷輕撫著他的頭，表情既溫柔又慈祥。

「修司，今天過後，我就必須離開你的身邊了。」婦人滿是不捨，撫摸的動作又添加幾些溫柔。

修司奮力起身，轉身面向她，「為什麼？我也要跟里特阿姨一起去。」

「不行…你還活著，不能夠跟我走。」

「那里特阿姨要去哪裡？」

「女神的故鄉。」里特抬起頭，望著無邊無際的天空。

「女神的故鄉在哪裡？會很遠嗎？這樣我還能再見到里特阿姨嗎？」修司緊抱著她。

「也許很遠，也或許很近。不過就算再遙遠，只要你想念我的時候，我都會知道，然後…」里特將手放在他的臉頰上。

「天空會飄下一根羽毛，那就表示我對你的思念。」里特與修司異口同聲哭著說出。

是啊！活著的人倘若思念死去的人，若彼此心有靈犀，空中會莫名飄下純白的羽毛，然後落到那個人的手上。

翌日清晨，面對即將到來的入侵者，衛兵們只能輪流休息。

「換你休息…」話還沒說完，就被人打昏於地。

其餘衛兵見狀，從瞌睡中清醒過來，紛紛抽出武器，往後退了幾步，與敵人保持一段距離。

「那個…你真的不需要我我協助？」夏蕾雅尷尬地搔著臉頰，至今還是不知道他的名字。

「不需要。」風冷冷地回應。

夏蕾雅笑了笑。比起剛開始，他的態度倒是有比較友善。

觀察了半晌，在確定敵人只有兩位人類，衛兵們互使眼色，奸笑地一湧而上。

見狀，風連劍帶鞘地拿起，神情輕鬆自若。面對沒受過訓練，連個“兵”都稱不上，這種只會藉由人多勢眾的氣勢嚇唬敵人，並無技巧及能力可言，只會亂揮武器，根本不以為懼。

就在衛兵圍攻的同時，他只是輕揮手中的劍，可憐的敵人，還沒有機會動手，就被無形的風壓給彈飛出去。

站在後方的衛兵，正轉身準備通報道靡勒時，就被一道黑影給襲擊，立馬昏倒在地。

在荒郊野嶺的山林，所有的景物被黑暗所籠罩。突然，樹林間發出簌簌聲響，仔細瞧看，風正拎著枯材在此穿梭，此時，吹起一陣涼風，裡頭還夾雜著炭烤肉及濃湯的香味，令人忍不住飢腸轆轆。

隨著香味而走，風撥開樹叢，火堆的光線照耀著四周圍。在火堆前方，夏蕾雅正細心地一手翻動著烤雞，一手攪動著湯。

看到風走來，夏蕾雅笑容滿面地盛起熱騰騰的湯，並遞給他，「你先喝湯，等等烤雞就好了。」

對於突然冒出的食材，風早已見怪不怪，不用多想，全部都來自於魔星袋。

「好。」風接過湯後，沒兩三下就將全部喝掉，最後還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
夏蕾雅從頭到尾都偷盯著風，當然也不忘翻動烤雞，見他吃得津津有味、大快朵頤，就對自己的廚藝越來越有自信，好歹，半夜翻閱食譜可不是學假的。

「這雞烤好了，趁熱吃…」夏蕾雅將烤雞拿到他面前。

「別一直看著我吃，你也趕快吃吧！」

老是被這麼盯著，風再怎麼忽視，也無法承受如此緊迫盯人的目光，雖然說他的眼神是清澈、單純，但仍會感到渾身不自在。

「喔，好。」夏蕾雅發覺自己又失態了，搔著臉頰，不好意思地傻笑後，開始盛裝湯。

「只是…？」

修司有些哽咽地繼續講下去，「只是，長期的營養不良再加上過度勞累，就在里特阿姨生下小孩的那刻，才發現自己竟生下死嬰，里特阿姨崩潰地痛哭好幾天…」

聽到這，同樣身為女人，妻子難過地將頭依靠在丈夫的肩上，他也體貼地輕拍她柔弱的肩膀。

「就在里特阿姨決定放棄自己的生命時，無意間聽到我的哭聲，她隨著聲音走到大廳，看到我即將被威米堤拿去餵野獸時，里特阿姨不顧一切地衝出抱著我，與威米堤協商，才將我挽救回來…之後用自己的生命保護我、照顧我。」說到最後，修司露出感動的微笑。

「她還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。」中年男子點點頭，對她讚許有嘉。

「嗯。」修司猛力點頭，彷彿要讓全世界知道，他有位偉大的母親，即使不是親生的，她的種種行為，絕對不輸給親生母親。

「那…她現在人呢？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問。雖然心知肚明，但，好奇心的驅使下，也只好問了。

「里特阿姨…里特阿姨在去年就病死了…」修司突然眼神一黯，惆悵地說著，「我喜愛讀書，里特阿姨趁威米堤出遠門，偷偷帶我到他的書房，將我的工作全部扛下，食物不夠，里特阿姨就將自己的食物給我吃，我…我…」

滴答！

滴答！滴答！

穿越相同的景象許久，天色逐漸昏暗，直到無法看到前方的道路，風才在樹旁升起火堆。

累了，就只是將劍直立，額頭倚在劍上休憩，露宿荒郊野外的夜晚，這是他唯一休息的方式。

有人！

突然，風感覺有人慢慢逼近他，一步、兩步…就在靠近時，風猛然舉起劍，筆直地對準對方的胸口。

「等等…是我啦！」奇里倪斯驚喊著。劍雖然沒被拔起，但武器就抵在胸前，誰不害怕。

「你來這裡做什麼？」風收回劍，將視線拉回到火堆前。

「我是來跟你一起救…救…那個…他叫做什麼名字啊？」奇里倪斯原本還很義正詞嚴，講到最後尷尬地傻笑。

「你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，憑什麼救他？」風瞥了他一眼，毫不領情地批評。

「唔…」奇里倪斯嘟起嘴，理直氣壯地反駁，「他會被帶走，我也有一半的責任，所以也請讓我一起去救他。」

風冷哼一聲，不屑地說，「我看是為了拿回古書吧？」

此話一出，風不由得抬頭望著莫西，眼神頓時混濁不清。烙印在人民心中的傷痛，竟被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。

「咦！？」修司的臉全皺成一塊，難看不已。

這題根本就沒有正確答案，隨便那個人怎麼說，不過回答死掉會比較有利。

「我…」奇里倪斯握緊著拳，低頭低喃著。

「你說什麼！我聽不到。」莫西將手放在耳旁，奸笑著。

奇里倪斯猛然抬頭，露出堅毅的眼神，「我確定－－凱殿下還活著。」

瞬間，修司雙眼、嘴巴睜得不能再大，整個人僵化在那；其他人也驚訝不已，不知該如何回應。

風輕閉著眼，嘴角微微上揚，竟被他的話為之動容。

是啊…伊祐陛下死後，經過十三年的漫長歲月，依舊沒有凱殿下的消息，雖然大家嘴上都不說，但都認定他早已逝世。

「哈哈哈哈…」莫西笑彎了腰。想不到他竟然說出無法翻身的答案，不過即使回答另一個，仍有辦法讓他無法辯解，「你答錯了！」

「搞什麼啊！我們才不幹！」

「憑什麼要我們這麼做！」

這項要求，引起參賽者的不滿，反駁聲浪持續攀升，不斷嚎哮抗議。主持人一個眼神，所有高大魔妖向前喝止，嚇得參賽者立刻閉嘴。

「不願服從的話，全組就算是失敗。」主持人邪惡地說。

參賽者皆咬牙切齒、憤怒不已，但也無可奈何，彼此商討一番後，紛紛推派出犧牲者。

「不過…我們要派誰出去？」修司低著頭，小聲地問著風。

說完的同時，明知很沒禮貌，修司尷尬地看著奇里倪斯，隨之，風也斜睨盯著他。

在目光雙管齊下，奇里倪斯將雙手放置腦後，佯裝沒看見地仰望著天空。

「呃…這個，那個…唉，我去好了。」在這樣繼續下去絕對沒完沒了，無可奈何，修司自告奮勇地提出。

「別擔心！我絕對不會失敗的。」風拍著修司的肩膀。就算憑他一人之力，也絕對會救出他。

為了避免被認出是入侵者，風跟修司故意將全身弄得髒兮兮，臉上塗著泥土，乍看之下，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。他們邊鏟土，邊觀察詢問的人選，最後目標鎖定－－黑白髮參半的中年男子。

那個人擁有領導的氣勢，觀察周身的狀況，暗地安排大家休息，甚至給予省力的建議，幾乎所有人都會找他討論。

趁著魔妖偷懶時，修司率先向那個人問候，「你好！」

「你是？」

眼前的人，滿臉烏漆抹黑，讓人分辨不出是居民還是外地人，不過既然都跟他打招呼，也不該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
「請問有什麼事嗎？」

「這個…那個…就是那個…」修司困窘地搔著頭。不知該如何說明，才能讓對方有所信任。

看到修司欲言又止，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，只好直愣愣地盯著修司。

風趕緊開口，聲音一落，獨特的氣質展露無遺，讓人不禁想擦去他臉上的污泥，好看清他的容貌。

「我們是剛進來的，有很多規矩都不懂，所以想向你請教。」

「那裡！」風指向右前方。

「我們過去看看。」修司打起精神，隨著聲音的方向跑去。

之前曾被這樣對待過，所以無法忍受這種殘酷的惡行，就算要他出手相助，也在所不辭。

不久，他們來到尚未建設完的豪宅，裡頭不斷翻新、擴建，似乎沒有結束的一天。從牆縫偷瞄，成群的人類滿臉疲倦，馬不停蹄地搬運木柱、磚石，累了，無力搬動，就會被魔妖毒打一頓，儘管如此，也不曾從他們口中聽到救命之類的話。

這種情境，再度勾起修司的回憶，那是多麼痛苦、無助，如行屍走肉般毫無希望，他緊握著拳，臉上露出厭惡與憤怒。

風看見修司臉上驟然變，明白他是想起過往，便伸手摸著他的頭，幾乎將他的頭髮給弄亂。

「好啦！好啦！我沒事的，風，你別再用我的頭髮了。」修司笑笑地說。

他們再度望著高牆，修司低頭沉思，風則走向前敲擊牆面，接著耳貼至牆，更清楚凝聽裡面的談話內容。

「讓風衝進去轟殺敵人，不行、不行…萬一敵人太多，風的負擔太大；還是縱火？這樣大家可以趁亂逃脫，等等！好像也不太妥當，如果大家逃不出來，不就完了…」修司嘀咕唸著，不斷思考要如何救出大家，只是，傷透腦筋就是想不出好法子。

「風，你覺得該怎麼救他們？」最後，修司決定求助於風。

翌日，風與修司告別所有人後，繼續前往沉書鎮…

修司，如果我說席安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你，也許你的親生父母還活著，這樣你還要繼續尋找御泉嗎？

路途中，修司反覆思考這件事，為什麼風會如此肯定席安是在說謊？

昨晚跟席安叔叔泡御泉時，在聊天中得知，他曾將錯誤的訊息告訴風，將父親的職業說成是商人。

等等！

難不成…風早就知道他的父親是御將官？

所以…

正當修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，完全沒注意走在前方的風，猛然停下腳步，迎頭撞上風的後背，痛到打斷所有思緒。

「怎麼了嗎？」修司揉著微微發紅的鼻尖。

「不，沒事。」

話音未落，大批的壯年居民從後方衝出，各各拿著斧頭、木棍，來勢洶洶地圍住魔妖群。

「你們這是在幹什麼！」

「不怕我們女王剷除御泉鎮嗎？」

魔妖們只敢對居民叫囂，卻沒半個人敢出來對抗。姑且不論能力，畢竟現場的總人數是他們十倍，不死也剩半條命。

御領往前走幾步，威嚴地說，「席安，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，沒必要牽扯不相干的人進來。」

看到御領的瞬間，席安完全失去理智，仰天大笑幾聲後，睜大雙眼邪惡地說，「我就是要將不相干的人拖進來，怎樣？這就是為了報復你，對我的妻子見死不救。」

「什麼報復？什麼見死不救？說得好像都是御領的錯！你老婆的死根本就是死有餘辜。」其中一位居民受不了御領長年以來被誤會，氣憤不已。

「住口！」御領嚴厲地喊著。

「御領，可是…」

「別再說了。」御領輕搖著頭。

「這樣就符合御泉的七彩光芒、水溫是暖的，還有可去除長年的病痛與疲憊。」風將手收回，手指上的水珠滴落在腳邊的黑石，水珠快速蒸發。

「只是…御泉就在城鎮外的不遠處，為什麼大家都沒發現？」修司嘴角尷尬地抽搐著。

黃昏的光線漸漸往旁邊移動，御泉沒有光的照射，頓時黯淡起來。

為了更加瞭解御泉的性質，風再度將手放到水底，黑石接收到人體的溫度時，這回卻沒有變成白色，連七彩光芒也消失殆盡，只有水是溫熱的。

得到這樣的答案後，風跟修司一同將手收回，御泉又變回毫不起眼的水池，「如果我猜得沒錯－－御泉必須符合四大要素才能構成，黑石、泉水、光跟人體的體溫。不過就算少了光，御泉仍舊有它的功效存在，只是沒有七彩光芒…

再者，御泉接收到非人體體溫，就會釋放幾百度的高溫，這樣自然就沒人敢輕易用肢體觸碰。」

「也許是以訛傳訛，才會導致御泉失落許久。」修司說。

「沒錯。」

修司突然低著頭，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，「等等！這種情況，這麼說來御泉…該不會是…」

「怎了？」風眨了眨眼，難得露出疑惑的神情。

隔天，風跟修司出發前往石頭山。

修司摸著袋內溫熱的黑石，偷瞄著風，想開口卻又提不起勇氣，深怕風會一氣之下走人。

昨天稍微詢問市價，住宿十枚銅幣、乾糧三至五枚銅幣、衣服五枚銅幣…要超過銀幣價格除了黑市兜售的武器；聽到最後，臉色幾乎是慘白。

「那個…風…」修司囁嚅地開口。

「什麼事？」

此時，他們走到廣場，地板貼滿五顏六色的磁磚，中央杵立著白石雕像，刻得栩栩如生、細膩如真。身穿皇族的長袍、腰上佩帶著封印之劍，只可惜五官輪廓並未被雕刻出來。

修司突然指著前方，「那尊雕像是誰啊？」

他還是沒勇氣說出…

「菲斯克陛下。」風回答。

「為什麼沒有容貌？」

此時，修司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東瞧西看，對任何事物充滿著好奇，幾乎將所有攤販都給逛遍。

「歡迎光臨！」看到客人靠近，老闆快步走向前招呼，「我們的東西既便宜又實用…」

「不好意思，我只是看看而已。」修司搔了搔臉頰，害羞地說。

一聽到沒有要買東西，老闆立刻收起笑容，傷心地蹲在牆角畫圈圈，「反正我的東西就是沒人買…嗚…」

修司皺著眉，不知該如何是好，索性低頭看著販賣的商品。不看還好，看了就讓人只有搖頭嘆氣的份。

不是乾枯的樹枝，就是黑漆漆的石頭，還有歪七扭八的面具，重點是！支離破碎的藝術品，簡直是拿垃圾來充當商品賣，這種東西會有生意才怪…

唉…

忍不住就是令人想嘆息。

「怎樣？怎樣？每個東西都讓小兄弟心動對不對！」老闆眼底發光，比修司還興奮。

「呃…這個…那個…」

一早，他們到瀑布附近的支流查看。接著連續幾天，翻山越嶺調查所有的支流，幾乎將北部山脈都走遍，仍舊毫無所獲。

見到泉水，他們習慣先調查水質，再仔細觀察是否有任何變化，只可惜也是搖頭的份。

「怎麼辦？風，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了…」修司垂頭喪氣地盯著地圖。

「既然如此，我們就先回城鎮休息一天，之後再到石頭山調查。」

「咦？真的可以嗎？」修司高興到簡直快跳起來。

從山嶽鎮一路到這裡，他們天天都露宿在外，雖然有風的特製藥能免於被蚊蟲咬傷，但還是很希望躺在溫暖的棉被窩裡。

「反正我也累了。」風聳聳肩。

「嗯。」修司跑到風的身旁，笑笑地說，「風，謝謝你。」

「我並沒有做什麼讓你感謝的事。」

「風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。」